导读: 月11日,医药代表陈曦坐在宝山区某医院门诊大厅,紧盯诊室门口。 入行三天以来,她没敢敲眼前的门。身边不时有保安巡逻,她牢记经理...
反腐以来,她眼见销售圈里的同行“被迫休假”。不少代表调侃,朋友圈不是在外旅游,就是兼职干起卖玉石、美妆等行当。
陈曦还在岗位上,工作任务却从拜访变成“打卡”:每天跑两到三家医院,进出各拍一次照上传钉钉。“进医院和做贼一样心虚,难道以后都得这样?”作为新人,她没有任何客户资源,这个月没业绩的话,到手只有5800元的税前工资。经理承诺,等过阵子带她去见客户,现在“保命要紧”。
上海汇业律师事务所郭亚飞律师指出,此次医药反腐力度空前,将会明显加大对行贿端的刑事追责力度。多省的集中整治举报对象中,“医药代表”赫然在列。
此前董冉的抖音账号,分享过不少医药代表的日常。8月起,这些视频底下不断有网友留言:“女代表是不是都靠那种交易?”“代表就是送钱。”“找个正经点的工作吧!”
她感到委屈:曾经,医药代表有过体面的形象。
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,外资药企涌入中国,国内第一次出现“医药代表”,属于医药企业销售部门。2015年,《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》将医药代表定义为“从事药品信息传递、沟通、反馈的专业人员”。可以在合规的前提下,拜访医院医生。
2000年,药学毕业的董冉通过朋友介绍,进入世界500强的某外资药企,成为一名医药代表。
董冉记得,公司管理很严格。“每个代表都要经过15天的封闭培训,衣服必须有领子和袖子,裙子的长度不能在膝盖之上,连每天背包里要放哪些资料,都是规定好的。”
当时,董冉每个月有8000到9000元收入,每年有固定的加薪,出差时住的酒店几乎都是五星级。她看起来,比很多在医院、药店的老同学“光鲜”。
但同时,她眼见医药行业里,个人代理商的数量庞大。
一位药企管理者表示,90年代起,药品生产厂家便开始找代理商负责药品销售,主要出于节约时间、人力成本、合理避税的考虑。代理商从一级到多级,由省市向地区层层下放。这些从业者赚取药品成本和销售额之间的差价,被业内称作“大包”或“外包”。
“现在所说的300万医药代表,应该是把这些代理商都算在内。”董冉认为,代理商的从业人员和传统医药代表相比,专业性和收入难以保证,鱼龙混杂。“他们如果没有客户关系和资源,根本拿不到产品。”由此,一些不合规的拜访、销售行为开始出现。
“神经末梢的反应,只是大家看到的表面现象。”董冉说。代表们的“震动”背后,是行业长期的“野蛮生长”。
竞争入院
曾在罕见病药企工作的余珺看到,药品从一个理论、一个靶点最终成功上市,平均是10年,其间需要多轮融资。钱是医药研发的“生命”。
但一款药物的专利期限是20年,从研发开始算起,申请上市还要12到18个月。很多药品上市时,专利期只剩两到三年。专利一过,就会有大量仿制药出现。因此,大部分药品需要在有限的时间里,竞争入院的机会,以抢占更大的市场份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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